洪武年的月光淌着血。静夜司朱门之内,道经诵的是饲魔咒,惊堂木拍的是买魂契,城隍鼎中烹煮的童尸额间都点着守宫砂。
半妖黄瑾为寻失踪母亲,成了这诡衙的提刑刀。当他用狐尾卷起“明镜高悬”的匾额,背面“血肉丹炉”的铭文正烙着自己生辰;当绣春刀斩断人面蛛的买命丝,飞溅的铜钱竟拼出前世画押的卖魂契。传国玉玺的篆文在月光下翻转,“受命于天”化作“永世为畜”。
秦淮河倒悬成照妖镜:
漕船龙骨嵌着《山海经》残页
青楼幔帐垂下招魂蛛丝
贡院墨香里混着尸油味
黄瑾在蛛网般的阴谋中撕开真相:静夜司首座是洪武帝褪下的皮囊,八百城隍庙镇着归墟炼丹炉,母亲留的残玉铃竟是初代狐祖的喉骨。当他的獠牙咬碎九头鬼车冠冕,瞥见未来帝王的年号在毒火中更迭;当情魄白芷在炉心灰飞烟灭,方知三十世轮回里自己亲手剜过至亲心脏。
金陵城正蜕为人间地狱:
瓦当渗出星图血
地脉钻出封神箭
百姓魂牌在青铜树结果
此刻炼丹炉泄火口喷涌的,是牧野之战未熄的狼烟。半妖提刑官的骨尾刺穿最后一块玉玺——要放任狐祖焚尽这篡改千年的戏台,还是以情魄为灯,在衔尾蛇啃噬时光前,搏一线真实?